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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他是你認可的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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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他是你認可的摯友?”

在魏爾倫出現之後,檀真晝緊繃的情緒得到了釋放,就像面對一件未知的糟糕的事和一件已知的糟糕的事一樣。

倒不是說檀真晝開始擺爛了,而是其他人肉眼可見地,變得比他更緊張了。

公開的情報裏,保爾-魏爾倫是前歐洲異能諜報人員,人稱‘北歐的神明’,因其高超的暗殺能力,又被尊稱為‘暗殺王’。

過去的十年間,他還在英國的大教堂冕期廳殺害三名“鐘塔侍從”的異能力者以及英國女王的替身,還有暗殺軍械庫三名管理者的殘忍事件,將販毒集團的首領連同流通網一起摧毀的為安全保障做出貢獻的事件等等,他的目標的選定沒有善惡之分,唯一的共同點只有都是極難暗殺的重要人物……是威脅人類現有秩序的最危險的人物之一。[12]

他的出現,讓橫濱進入了一種奇怪的搖擺狀態,能接觸到事件的人都在‘明天魏爾倫就會來殺我’和‘他沒事殺我幹什麽,要殺也是去找橫濱當家做主的人’中不停的仰臥起坐。

於是,橫濱當家做主的幾位不得不摒棄前嫌坐到一起商量對策。

這樣的三方會議檀真晝是不想來的,但其他人出奇統一地給了太宰和亂步一個上座,檀真晝只好勉為其難跟著三花貓一起,以會議公證人的身份出席。

會議的三方分別有代表白天的異能特務科的種田長官還有兩名負責相關事物日政的官員,代表黃昏的偵探社社長和中心成員亂步,代表黑夜的港口黑手黨BOSS森鷗外、最強打手中原中也和最強大腦太宰治,三方人馬就魏爾倫出現在橫濱的原因、目的和未來行動方針進行了激烈商討。

檀真晝就坐三花貓旁邊的公正席上,喝著咖啡發著呆。

此時的他們還不知道魏爾倫是個弟控,他出現在橫濱的目的是為了帶著他弟弟——也就是同為人造異能的中原中也,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在原作中,魏爾倫為了讓中也心甘情願地跟他走,也為了切斷中也與他人的聯接,而做下許多不可挽回的事情,甚至還差點把橫濱夷為平地——他之所以這麽肆無忌憚,很大的可能是覺得橫濱沒有能阻擋他的人。能阻擋他的人摯友蘭波已經在八年前的爆炸裏死去了,下死手的人正是他自己。

但現在不同,現在的橫濱還有一個檀真晝。

同為暗殺力拉滿的人,哪怕是魏爾倫都不得不小心重視。

在過完十六歲生日,設想到魏爾倫可能會抵達橫濱時,檀真晝就做過許多應對方案,最簡單的辦法是搶個先手,在魏爾倫踏進橫濱的那一刻就不管不顧地發起暗殺,這樣就能最快地將危險消於無形,但,這種方法有一半的概率會觸發魏爾倫身為人造異能的極限,讓他打開封印進入異能第二階段‘獸性’,或者直接進入終極 ‘魔獸吉拉’狀態原地把橫濱地皮揚了。

而且考慮到魏爾倫只是來找弟弟的目的,他來之前應當調查清楚橫濱的相關情報,在明知道有檀真晝鎮守的情況下,他依舊還是來了,來的第一件事還是見檀真晝,這就證明他並沒有直接宣戰的意思。

所以,檀真晝也沒有搶這個先手。

那麽除了搶先手,剩下的所有辦法都只能基於魏爾倫的行動做出防守策應。檀真晝見得第一面起就單向鎖定魏爾倫的位置,魏爾倫可不像果戈裏可以靠空間轉移抹消鎖定,所以,一旦發生事故,他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並應對。

到時候他們就可以左手丟出一個蘭波,右手丟出一個中也,再不濟還有異能二五仔澀澤隔絕戰場,再放上最後的底牌——魏爾倫再怎麽強大也是異能,只要是異能就一定會被反異能的‘人間失格’所克制。

是以,全員商量了半天,最後在帶著點傻白甜氣息的日政官員的拍板定案裏,得出先保護好自己,等待魏爾倫露出破綻,再一舉把他拿下的辦法。

全員散會,發呆了全場的檀真晝抱著沒喝完的咖啡,踱著步子準備去找太宰時,兩個去而覆返的傻白甜日政官員囁嚅地走到他面前,寒暄了兩句,問起了澀澤龍彥的近況。

檀真晝:“……”

“啊,不不不,我們沒有別的意思!”

傻白甜們被嚇得直接開始鞠躬。

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時隔兩年就連日政門口的掃地阿姨都反應過來,知道澀澤被害事件的真兇就是他們唯一的鎮宅兇獸,但又有什麽辦法呢,他們理虧在先,且不說脫離日政是澀澤提出的,檀真晝從頭到尾都沒露過面,他們甚至還得感謝檀真晝撈了一把澀澤,沒讓他直接反社會,也讓他們還有機會花錢消災。

“我們只是想著,在應對魏爾倫上日政方並沒有太好的手段……不過您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虧待澀澤先生的!他的衣食住行,甚至是工資,我們都會以最高規格結算。”

檀真晝:“……”

檀真晝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立刻撥通了澀澤的電話:“聽著澀澤,正是組織需要你的時候,這是首領的命令噠!”

小別墅裏,一派天真地給四只小學雞做手工的澀澤:“……?”

*

三方會議後,橫濱進入了暴風雨前的寧靜。

普通人對即將到來的危機一無所知,依舊每天為生活奔波著,檀真晝也恢覆了平常的生活——指每天在橫濱市區內閑逛,偶爾給太宰亂步探探班,只不過釣魚消遣的項目被完全的砍掉了。

也許是知道魏爾倫的到來,蘭堂徹底變成宅男,就算檀真晝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寧死不屈絕不踏出地下室半步,無可奈何,檀真晝只能也窩在地下室和他下國際象棋,但下象棋就算了,蘭堂還不走心,動不動出神放水,檀真晝怒不可遏,只能不跟他玩了。

太宰對此表示節哀,然後把屬下從世界各地帶回來的游戲機當成禮物送給他,讓他在辦公室裏消遣。

於是就出現了太宰在辦公桌前處理文件,檀真晝在沙發上打游戲,打著打著,太宰把文件一撂,也開始打游戲的局面,守在一邊的副手熟練地把處理好的重要文件收好準備帶給首領,至於剩下那些……只能委屈中原先生和尾崎幹部了。

周遭人對這樣的情況已經見慣不慣,畢竟只要太宰把只能由他處理的文件處理完,他們就別無所求了。

就這樣,一連過了三天。

第四天,太宰不得不出外勤,無所事事的檀真晝一如既往地帶著小櫻花穿過橫濱的長街,按照習慣走進一家拉面小館。

時間還不到正午,吃面的人極少,吧臺上只坐了一個人,那人啃著半個梨,擡手打招呼,“要來一個嗎?”

檀真晝腳步頓了一下,在平常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店老板不知所以,帶著爽朗地笑容問:“還是老樣子嗎?”

“啊,對。”檀真晝應了一聲。

店鋪安靜了下來,魏爾倫雖然問著要來一個嗎,但完全沒有再從口袋裏拿一個梨出來的意思,兩人安靜地吃完面,一前一後地走出店鋪。

夏日的陽光有些耀眼,照在街道兩端,仿佛不願在角落留下一點陰暗。喧鬧的孩童從他們身旁跑過,呼朋引伴地去往前面的公園。

檀真晝停了下來,跟著身後的魏爾倫也停了下來,海風吹來,小櫻花騰飛到半空中,留下一聲嘹亮的叫聲。

“所以,你是這裏的守護神?”

魏爾倫說出來今天見面的第二句話。

檀真晝有些詫異,“自比神明嗎?”

魏爾倫沈默了片刻,“不,我從不覺得自己是神明,我只是……一個連人都算不上的東西。”

掩蓋在金發之下的藍色眼睛,在這一個透出了極濃重的憎惡的情緒。

檀真晝收回目光,“有件事,我感到很困惑。”

魏爾倫示意他繼續說。

“八年前你為了中也不惜和摯友反目,引發爆炸,卻是八年後才再次踏足這片土地,為什麽?這麽漫長的時間裏,你居然一次都沒再想過趁著中也未長成帶走他,為什麽?所以,這麽長的空白時間,是因為你的意志不夠堅定,還是因為你需要足夠的時間療愈心傷?”

魏爾倫:“……”

魏爾倫:“…………”

“沒別的意思,”檀真晝聳聳肩,“就是,有個朋友挺想知道原因的。”

魏爾倫收斂了所有的表情,他靜靜地凝視著檀真晝,陽光下,還是少年模樣的他就如同年輕的初露獠牙的獅子。

“看來你們掌握的情報,遠比我想象的還要多。”

魏爾倫轉身要走,走到樹蔭下,又停住。

“我也有個問題。”

檀真晝:“請問。”

“我看著你每天橫濱的街道上,眼裏卻沒有多喜愛的樣子?你真的如同普通人想的那樣,在守護著這座城市嗎?”

長風呼嘯而過,遠處的青石板反射著耀眼的光,兩個完全收斂神情的強者隔空對視著。

魏爾倫低聲笑了起來。

“真有趣啊,”也不知道想了什麽,他的聲音變得飄忽不定,“你的眼睛明明只能看到一個人,他是你認可的摯友?你們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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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檀真晝:所以,你是花了八年時間療愈心傷嗎?

魏爾倫:……

檀真晝:沒八卦的意思,就是有個朋友挺想知道的。

魏爾倫:……

港口黑手黨地下室,蘭堂(猛地打了個噴嚏):有人在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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